2010年9月2日 星期四

真男子~王充

每次在講台上遇到他  就敷衍過去
其實   一直對他很好奇  
試想  近兩千年前的古代社會
充斥著天人感應說"天子受命於天" "承天以從事"的當頭
他很硬頸的揭櫫"天地合氣,萬物自生"  否定儒家的天志人格觀
(與先秦荀況的思維遙相呼應、與莊周精神相通  他們也都在某種程度下受到時代的壓抑) 
衍生而下 包括當時的顯學"災異""讖緯"之說都被他斥為"衰亂之語"
林林種種的特異獨行 都讓他與那個時代格格不入
這樣的人怎容於主政者的機心下?又如何能不嘆"進者未必賢,退者未必愚"?
這樣的人注定"難用於世" 不被迫害構陷已經是萬幸了 
所幸他也未捲入官場是非 及早遭罷官  精神獨立於天地間
作《論衡》批判一切虛妄之言 求得道理之實
從這個角度出發  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經驗主義者  (他反對一切唯心論調的先驗主義) 
獨立思考的純淨光芒  處處輝映在其《論衡》的思考理路中
世人常以身高或體能稱讚男性美 (也的確不失為男性美) 
但對於這種非形象化的男性美  卻是絕美的高踞在我心象的聖地上
(女子也該有這款理性美  不是男性專利  卻絕少女子有之)
這就是所謂的真男子~王充
他的 《論衡》讀來心神舒暢  就像燥熱的夏日吃上一片西瓜 透心涼
也像蓬頭垢面經過一番爬梳清洗   立見清爽通透 





[逢遇篇第一]    source

正所謂:風無雄辭之異,人有遇不遇之變. 王充也太厲害了 出入古今 廣蒐例證  來證明他對於一個人得不得意於當時 與本身的才能不成絕對因果關係 而是與君主的好惡有絕對的呼應. 由此看來 早先韓非子那一套觀君之術是很好用的。
 【題解】這是一篇解釋仕宦遭遇的文章。作者解釋了為什麼才能低下、操行惡劣的人能受到君主賞識重用,而才高行潔的人卻被輕視排斥的社會現像。
  王充通過對歷史人物的分析,指出一個人能否做官,官階的高低,並不憑他才能的大小,品德的好壞,而要看他能否投合君主、長官個人的好惡和利益。只要能投合,即使是“竊簪之臣”、“雞鳴之客”,也可以飛黃騰達;即使毫無才能,單憑“形佳骨嫻,皮媚色稱”,也能受寵。因此,他進一步指出,“處尊居顯,未必賢”而“位卑在下,未必愚”。對一個人不能單憑被重用就吹棒,不被重用就詆毀。
  
[累害篇第二]    source

【題解】本篇闡述才能洪大操行賢淑的知識分子,之所以受壓抑、被埋沒,並不是他們品行惡劣,才智低下,而是累遭鄉裡、朝廷損害和災禍的緣故。王充指出,他們常遭“嫉妒之人”誹謗和陷害,而君主與長官又很糊塗,是非不分,玉石不分,加之世人趨炎附勢,使得善於喬裝打扮弄虛作假的人受到稱贊,得到重用,而像屈原之類的俊傑之士卻遭到群犬狂吠。由此可見,“世俗之所謂賢潔者,未必非惡;所謂邪污者,未必非善”。由於當時官場上“公侯已下,玉石雜糅”,而知識分子中又“善惡相苞”,因而作者希望當權之士能“破石拔玉”,“棄惡取善”。

[命禄篇第三]    source

王充的理性遇到不可解的命運就走入宿命的死胡同. 


【題解】本篇從理論上探討了一個人“逢遇”或“累害”的根本原因。王充提出:“凡人遇偶及遭累害,皆由命也。”命分決定死生壽夭的壽命,與決定貧富貴賤的祿命。本篇著重談祿命,所以篇命叫“命祿”。王充認為,一個人的貧富貴賤歸根到底是由“命”、“祿”——一種與生俱來的神秘力量所決定的。凡是“命”、“祿”決定了的,人力就無法改變。“命當貧賤,雖富貴之,猶涉禍患矣。命當富貴,雖貧賤之,猶逢福善矣。故命貴,從賤地自達;命賤,從富位自危。故夫富貴若有神助,貧賤若有鬼禍。”本篇還指出:“智慮深而無財,才能高而無官。”家財萬貫的“未必陶朱之智”,達官顯貴的“未必稷、契之才”。這些都是對當時社會黑暗現像的揭露和撻伐。

[氣壽篇第四]    source

【題解】本篇論述人的壽命與承氣的關系,故篇名叫“氣壽”。王充認為,人壽命的長短不是上天有意安排的,而是取決於人在母胎裡承受氣的多少厚薄。承受氣多的厚的,身體強健,壽命長,能活到百歲;反之則體弱,命短,夭折。他用婦女生育過多、過密,孩子會早死的事例加以證明,有一定的科學道理。但把壽命長短說成是先天注定的,無法改變的,則又表現出宿命論的一面。

[幸偶篇第五]    source

說得不無道理。問題是在不可知的領域  順其自然只能是一種心境自養  不能成為一種方法以自保  尤其是在險惡環境中求生時 這樣無異於坐以待斃。這也是王充思想上的劃地自限。 這世間真理難明  心怎麼想  事就怎麼成就 :) 等完成心之所想的努力之後  命運要怎樣裁決 就由祂囉。


【題解】本篇主要闡述自然界與人類社會中一切好的結果都具有僥幸性和偶然性,所以篇名“幸偶”。王充在本篇裡,用各種事例反復說明,人和萬物“遭禍福”都是因為“有幸有不幸”,“有偶有不偶”,就是說,都是偶然的。而自然界與人類社會中體現出來的這種差異,這種偶然性,又都是由偶然承受的氣不同而形成的,並非是天施放氣時有所偏袒。“俱稟元氣,或獨為人,或為禽獸。並為人,或貴或賤,或貧或富。富或累金,貧或乞食;貴至封侯,賤至奴僕。非天稟施有左右(偏袒)也,人物受性有厚薄也。”而這種偶然性又是自然注定的,無力改變的。“命則不可勉,時則不可力。”於是乎,一切不幸者便無可奈何,只得聽天由命。

[命義篇第六]    source

他舉的例子用來說明他自己既定的道理  都相當可觀。命 這一回事 如果都像他所推論的 真的不必用心努力活下去了。


【題解】本篇在於論述命的含義,故名“命義”。王充在本篇中,對人的生死壽夭,貧富貴賤以及禍福的形成,產生進行了較系統的論述。他認為,人的生死壽夭和貧富貴賤是由命決定的。而命是人在母體內最初承受天和星宿施放的氣形成的。天和星宿施放氣是自然的,無意識的,而人承受氣時有多少厚薄不同,天上星像有貧富貴賤的差別,所以就形成決定人生死壽夭與貧富貴賤不同的命。而人的命能不能順利實現,還要看外來的非常事變。人碰到外來的偶然災難,能僥幸避免就是福,否則就是禍。命好祿盛就能避免突發災難而得福,否則就會遭災而得禍。說到底,人的遭遇是由外來的偶然性決定的,與人的操行善惡毫不相干。本篇中還有一些相互矛盾,不能自圓其說的地方,請在閱讀時注意。

[無形篇第七]    source

王充的"氣"簡而言之就是"大自然"  這一點來說壽命的短長是符合科學說法的  痛擊了那些長生不死的荒誕之說。

【題解】本篇王充著重論述人的形體跟壽命的關系。他認為,人的形體和壽命都是承受天的正氣同時形成的,只是承受氣的厚薄有不同,所以形體與壽命有大小和長短之分。正常人一旦具有生命,形體和壽命就已經固定,它們相互依存,從生到死不會再改變。動物界蠕動飛行的蟲子能變化,是因為它們本性所致,但不因此而能增加壽命。希望人像它們那樣能變化形體,無意乎想讓人成為短命的動物,這不是人們所希望的。至於修道服藥可以改變人的形體,成為“體生毛,臂變為翼,行於雲”而“千歲不死”的仙人的說法,王充認為,那是妄言,不可信。

[率性篇第八]    source

王充的人性觀很務實 他不去分辨本善或本惡的無解問題  一貫以他經驗哲學認定人性有善有惡之別  重點還在於他特別重視教育和法制的力量,“學校勉其前,法禁防其後”。這不就是我們現代社會奉行的王道嗎? 他早已經提出了.  還有,先進人物的表率作用,王充認為是不能忽視的, 比照當今台灣政壇 能不對兩千年前的王充真知灼見 肅然起敬嗎?


【題解】本篇著重論述人的本性是可以通過引導改變的。王充認為,人性是人承受了具有仁、勇的氣形成的,“稟氣有厚泊(薄),故性有善有惡”。但他更強調人的善惡本性是可以改變的,“人之性,善可變為惡,惡可變為善”,“亦在於教,不獨在性也。”實現這種轉變主要關鍵在於教育、勸告、引導和勉勵,因而他特別重視教育和法制的力量,“學校勉其前,法禁防其後”。先進人物的表率作用,王充認為是不能忽視的,“堯舜之民,可比屋而封;桀紂之民,可比屋而誅”,“聖主之民如彼,惡主之民如此”。他還認為,在實現其轉變過程中,環境的影響也是值得注意的,“蓬生麻間,不扶自直;白紗入錙,不練自黑。”

[吉驗篇第九]    source
【題解】在本篇中,王充用有關黃帝、舜、後稷、伊尹、齊桓公、楚共王五子、趙氏孤兒趙武、漢高祖劉邦、章武侯竇廣國、司徒虞子大、漢光武帝及烏孫王昆莫、夫余王東明等的傳說、神話和故事,來證明帝王將相的出現都是天命,都有天降的吉祥征兆相伴隨。所以他說:“凡人稟貴命於天,必有吉驗見於地。見於地,故有天命也。”“創業龍興。。曷嘗無天人神怪光顯之驗乎!”

[偶會篇第十]    source
【題解】本篇在《逢遇篇》、《幸偶篇》的基礎上,進一步論述吉凶是由偶然稟氣所形成的“命”支配的,“命,吉凶之主也。”在這個前提下,王充重點論述了自然界和人類社會的一切現象,不是什麼東西有意造成的,而是事物本身在自然發展過程中偶然巧合造成的。他說:“自然之道,適偶之數,非有他氣旁物厭勝感動使之然也”,“期度自至,人行偶會也”。對自然界和人類社會一切現像都相妨相克的說法,王充則駁斥道:“非相賊害,命自然也”,“偶適然自相遭遇,時也”。

[骨相篇第十一]    source
【題解】本篇闡述人的骨(骨骼、形體)相(相貌)能反映人的命和性,故篇名稱為“骨相”。王充認為從人的骨骼、形體、相貌、聲氣上,能反映出由氣形式的命與性,“性命系於形體”。他把能從一個人身體上考察出其命和性的現像,稱為骨相、骨法。認為命與性都有骨法,“非徙命有骨法,性亦有骨法。”只要骨相相似,人的性、命也會相似,“類同氣鈞,性體法相固自相似。”要是骨相不同,所體現的富貴貧賤、壽命長短以及操行好壞也就不同,“富貴之骨,不遇貧賤之苦;貧賤之相,不遭富貴之樂”,“操行清濁亦有法理”。他還認為一個人只要知骨相,懂骨法,就能察相而知其性命,“案骨節之法,察皮膚之理,以審人之性命”,“見富貴於貧賤,睹貧賤於富貴”,“無不應者”。這種察相知命說,實在不敢恭維。

[初禀篇第十二]    source
【題解】本篇王充強調“命,謂初所稟得而生”,故篇名叫“初稟”。漢儒認為:當帝王的,是善行上達於天之後,上天才授給他當皇帝的。“修己行善,善行聞天,天乃授以帝王之命。”還說帝王生下來就具備上天安排給他做王的命,到正式即位之前,又像君主任命臣子一樣,再次用吉祥物授命他當皇帝。“王者生稟天命,及其將王,天復命之,猶公卿以下,詔書封拜,乃敢即位。”王充指出,這些說法都不對。他強調,決定人貴賤貧富的命,是人在娘胎中稟受自然之氣獲得生命時一起形成的,就像“鳥之別雄雌於卵殼之中”,草木“長短巨細”“生於實核”一樣,“王者稟氣而生”也毫無例外。天施氣,人稟氣,是自然無意識的。所謂帝王看見吉祥物,只不過是一種。自然巧合,並不是什麼上天有意安排。

  [本性篇第十三]    source
 【題解】本篇在探討人的本性是惡還是善,故篇名叫“本性”。王充在本篇裡剖析了從孟子到漢代劉子政的各種人性觀。認為孟子的性善論,荀子的性惡論,告子的人性無善惡論,以及揚雄的人性善惡兼有論,都是片面的。在本篇裡,他認為人“稟天地之性,懷五常之氣”,所以人性有善有惡。根據孔子“惟上智與下愚不移”的觀點,他解釋說,孟子講人性善,指的是具有中等以上智力的人;荀子講人性惡,指的是只有中等以下智力的人;告子和揚雄講的是“性相近”的平常人。他認為“至善至惡”的人性不能改變,平常人的人性是可以隨習氣改變的,“習善而為善,習惡而為惡”。

 [物势篇第十四]    source
【題解】漢時有人認為,人是天有意識地創造出來的,萬物也是天按照“五行相生”的說法有意識地造就出來的,而且它們之間相生、相克、相制服、相吞食,都是天意。王充在本篇中則駁斥說,不是“天地故生人”,而是“天地合氣,人偶自生”。不僅人如此,萬物產生也如此。不是“天用五行之氣生萬物”,“故令相賊害”,而是它們之間生理上的自然稟賦存在著差異,“物之相勝,或以筋力,或以氣勢,或以巧便”。人與動物不是什麼“五行相勝”,而是以“筋力勇怯相勝服”。

 [奇怪篇第十五]    source

很痛快的駁斥! 


【題解】本篇是在駁斥各種天生聖人的奇談怪論,故篇名曰“奇怪”。漢儒認為帝王、聖人不是人的後代,而是神奇古怪之類的龍、燕卵與人交配,薏苡、大人跡之類感於人而產生出來的。王充認為這些都是沒有根據的說法。他認為,人不可能跟人以外的東西成為配偶,“天地之間,異類之物,相與交接,未之有也”。萬物本性應該像各自原來的物種,帝王、聖人既是人,就應該是人生的。“物生(性)自類本種”。“含血之類,相與為牝牡;牝牡之會,皆見同類之物”。“今龍與人異類,何能感於人而施氣!”並大膽地提出質問,難道漢光武帝是嘉禾、鳳凰生的嗎?“是則光武皇帝嘉禾之精、鳳凰之氣歟”?


 [書虚篇第十六]    source
王充最擅長駁斥一些子虛烏有的杜撰說法. 
【題解】本篇批判了“傳書”(解釋儒家經書的著作)中一些沒有事實根據的說法,故篇名曰“書虛”。

文中王充明確指出“傳書之言,多失其實”,並舉出十二個失實的例子。如漢儒說孔子葬在泗水邊,泗水為之回流,是因為“孔子之德”感動了上天,天神保佑,所以泗水才不衝刷他的墳墓,並以此證明其後代該封爵。王充對此則質問:“孔子生時,天神不使人尊敬”,“生時無祐,死反有報乎”?“天不封其身,乃欲封其後乎”?漢儒又說舜、禹死後,“天使鳥獸報祐之”。王充則尖銳地指出:“天欲報舜、禹,宜使蒼梧、會稽常祭祀之。使鳥獸耕田,不能使人祭”,“天之報祐聖人,何其拙也,且無益哉”!對傳書上伍子胥死後,為發泄自己的憤恨“驅水為濤”的說法,王充則駁斥說,河流之所以有波濤,是因為河床淺、河道狹窄;靠海的河流之所以有波濤,是因為受潮汐的影響。接著便質問道,伍子胥活著不能“營衛其身”,死後被煮成肉湯,“骨肉糜爛”,“筋力消絕”,“安能為濤”?王充還駁斥了傳書對政治家齊桓公的人身攻擊,贊揚他能任人唯賢,終於“九會諸侯,一匡天下”,是位“千世一出之主”。

在本篇中,王充還進一步指出,一些漢儒為標榜和突出自己名聲,編造出來嚇唬“世俗之人”的“譎詭之書”,之所以有人信,有市場,是因為“世俗之人不能定”,錯誤地認為“賢聖所傳,無不然之事”,於是就“信而是之,諷而讀之”所造成的。
[變虚篇第十七]    source
這就彰顯王充的科學精神比那個時代早了兩千年.
【題解】本篇駁斥了天能感應人間善惡,並進行賞罰的虛假說法。王充抓住傳書上說宋景公時候,火星迫近心宿以示要禍害宋景公,後來宋景公說了三句好話,感動了上天,便使火星離開心宿,免除懲罰,並延壽二十一年的典型事例展開駁斥。他指出,天是一種與人不同的物質實體,“人不曉天所為,天安能知人所為”?若人“能以行動天地,猶魚鼓而振水”,那麼像人樣大的魚,“所振蕩者,不過百步,而一裡之外,淡然澄靜”;人“以七尺之細形,形中之微氣,不過與一鼎之蒸火同”,又怎麼能振動到天上去呢?最後他指出:人不能使星移動,火星迫近或離開心宿,是它本身運行的規律,是一種自然現像,所以“謂天聞人言,隨善惡為吉凶,誤矣”。
[異虚篇第十八]    source
【題解】本篇類似《變虛篇》,在於駁斥天有意志能用災異對君主進行賞善罰惡,君主能行善消除災異的虛假說法,故篇名“異虛”。

解釋災異者說,殷高宗時宮廷裡長出二抱粗的桑樹和穀樹,是一種凶兆,像征天要懲罰高宗,由於高宗“修政改行”,結果桑樹和穀樹死了,遠方諸侯來朝,而且,“享有百年之福”。王充則認為:“此虛言也”,於是他舉出近十個例子,證明其對每件事,每種災異都有吉凶兩種不同的解說,簡直“駁議不同”,自相矛盾。這些荒謬的說法,為什麼會“傳世不絕”,“到今不能實”呢?王充指出,是缺乏具有特殊才智的人的緣故。至於“桑穀俱生於朝”,王充也認為確實是一種奇異的預兆,而且一旦出現,就如黃河入海一樣“不可禁”,“善祥出,國必興,惡祥出,朝必亡”,是人力無法支配的。 
[感虚篇第十九]    source
敢說、能辯! 
【題解】王充想在本篇中說明“精誠”至極能感動天地鬼神是虛妄的說法,故篇名稱為“感虛”。

漢代解釋儒家經典的人,在傳書裡講了諸如商湯遭大旱,以身為牲,自責禱雨,於是上天便為他降雨;杞梁妻因失夫向城痛哭,感動了城,城為此崩塌;山崩堵塞黃河三日不流,晉景公穿著喪服對河哭泣,河水便流通了等等故事,來說明“精誠”能感動天地鬼神,天人感應能相通。王充則不以為然,在本篇列舉了十五個典型事例,逐一加以駁斥。他認為“天道自然無為”,自然界是無目的、無意識的。但又有著自身運動的規律:“日月行有常度”,“寒溫自有時”,“雨雪皆由雲氣發於丘山”。而這種運動規律不因人的主觀感情的“精誠”而改變:“天地之有水旱,猶人之有疾病也,疾病不可以自責除,水旱不可以禱謝去”;“城土也”,“安能為悲哭感慟而崩?使至誠之聲能動城土,則其對林木哭,能折草破木乎?向水火而泣,能湧水滅火乎”?他明確指出,即使傳書上說的事情是真的,頂多不過是人們的行動與自然變化偶然巧合而已,跟人的至誠毫不相干,決不是人們的“精誠”感動天地鬼神所造成。
[福虚篇第二十]    source
真是犀利! 直穿透一切虛假浮誇之言背後的心機. 
【題解】王充在本篇駁斥了行善可以得天福佑的荒謬說法,故篇名曰:“福虛”。當時社會上流傳行善的得福,干壞事的遭禍,而福與禍的報應,都是由天來決定的說法,並宣揚楚惠王吞吃螞蟥“有仁德”,得“天佑”,不僅“病不為傷”,而且還治好了原來的“心腹之積”。對此,王充態度鮮明地指出,楚惠王根本沒有“仁德”,而是“不肖之主”,如果天保祐他,就是“天祐不肖人也”。他還舉一些帝王的壽命為例,說明“惡人之命不短,善人之年不長”、證明天並不是按照善惡來“賜年”。王充進一步分析了“善者福至,為惡者禍來。福禍之應,皆天也”這種說法廣為流傳的社會原因:一是“賢聖欲動人為善”編造出來的;二是一般人出於無知,錯誤地把偶然巧合當作“天賜禍福”的必然報應;三是大臣為了討好君主,顯示自己有預見而杜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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